我进了皇宫 我进皇宫那年只有4岁太后问我想不想穿漂亮的裙
大家好,感谢邀请,今天来为大家分享一下我进了皇宫,成了皇后的问题,以及和的一些困惑,大家要是还不太明白的话,也没有关系,因为接下来将为大家分享,希望可以帮助到大家,解决大家的问题,下面就开始吧!
“我爸说下个月要去你家提亲!”
“我要成为女王!”
……
一阵尴尬的沉默后,温意皱了皱眉,示意我:“你先说话。”
我叹了口气,给他讲了一些我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。
我的嫂子孟早早是大周王朝的皇后。上个月她生孩子的时候就被张贵妃杀死了。她失去了一具身体和两条生命。她临终前,咽下了最后一口气,将皇后和太子托付给了我。她的亲生妹妹——孟晚晚。
说完,我眨了眨眼睛,一脸无辜地看着温意:“原来如此。”
温意愣了半晌,结结巴巴地问我:“那我们订婚呢?”
我和文怡从小就是青梅竹马,甚至还同时结婚了。如果没有发生嫂子这样的事情,我们明年春天就结婚了。
我看着温意,试探性地问道:“那你敢抢婚吗?”
就在今天早上,皇帝陛下的圣旨已抵达我家。
温意毫不犹豫地摆摆手:“……我当然不敢,所以你才来告诉我,你要退婚?”
我长叹了一口气,道:“不只是这样,我想了想,还有一个办法,就是要让你受点委屈。”
温意沮丧得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,站不起来。
我挠了挠头,笑了几声,说道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要不你等我几年,等我坐上太后的位置,你就可以把我当成你的老大了,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关系。”边缘?”
温意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,上面分明写着:你要有点脸。
我还是进了皇宫,成为了他的继承人,但我只见过皇帝陛下三次。
第一次是新婚之夜。我带着太子赵祯去见他。他有气无力地向我举起手,嘱咐我要好好照顾王子。
当他看到我和嫂子长得非常相似时,我又惊呆了。很长一段时间,我只是不停地夸赞我的眼睛很漂亮。
第二次见面,我主动找到他。太子是被我养死的。我害怕极了,跪在地上,颤抖着向他报告了这个坏消息。
皇帝陛下长期以来身体不好。他被嫂子和太子的一件件事情刺激到了。他喷出一口血,死了。
于是我成了寡妇,世界上最高贵的寡妇。
第三个场景是在国王陛下的葬礼上。我率领一众妃子,到灵柩前吊唁。作为女王和第一任妻子,我需要为陛下做最后的“掩护”。
我失声痛哭,双手颤抖,黄布几乎无法遮住他的脸。大臣们见我快要哭晕了,纷纷跪下劝我克制丧气,保重身体。
他们知道什么!
对于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,我怎么可能有真情呢?我简直高兴得哭了。我这么小小小年纪就要做太后了,还要和温宜生活很久呢!
我一边哭,一边用眼睛偷偷地看其中的意思。
可别人不理解我,温意也不理解我吗?看到我哭的脸,他就知道我在想什么。临行前,他悄悄嘱咐宫女给我带一张小纸条。我打开一看,里面只有三个字:等一下!
我冷笑一声,将他撕成碎片,扔进火盆里烧掉。我估计温意是怕我当众取笑他。别人拿我没办法,他却可以把他活埋。为了自己的生命着想,他还是想提醒一下。我。
找岳父的事情就暂时搁置了。毕竟先帝刚刚去世。眼下最重要的是,我需要找到一个儿子来继承皇位!
第一皇子的子嗣并不多。除了第一位英年早逝的皇子外,只剩下七位散落的皇子了。大家向我推荐了五皇子赵葵,当时他才八岁。
我见过赵奎这孩子。他有一个虎头和坚韧的大脑。他非常聪明又可爱。把他养在膝下应该会很开心,我高兴地点点头,事情就这么解决了。
不知道赵奎是不是注定要做皇帝呢?他也在即位前夕去世。
我和这些大臣都傻眼了。我看他们看我却欲言又止的样子,我知道他们心里一定在嘀咕我是不是固执己见,连续杀了两个皇子,甚至让陛下气死了。
我冷汗直流。如果我现在没有“女王”的保护,我也不会早就被他们拖出来砍了。不行,接下来我必须选择一个生活更艰难的人。
于是我私下通知了秦天监掌门,他一番推论后,建议我立三皇子赵简为皇帝。
我认识赵健。他是张贵妃唯一的儿子,所以我和他母亲对她姐姐有仇。我们毕竟是敌人,又怎么可能是母子呢?
我气得把杯子扔给老人,让他再仔细地给我算一下。
但他计算了一遍又一遍,结果就是赵剑,声称只有赵剑的天命才能继承我的凤凰之气。
就是这样,就是这样,我仰望天空,叹了口气,这就是我的命运吗?
晚上,我避开等待的人群,假装偷偷打算去见赵健的孩子。
一走到凤栖宫门口,就看见门槛上盘着一棵细长的黄豆芽。
“赵健?”我喊道。我真的并不感到惊讶。没想到他一个皇子,竟然落得如此悲惨的境地。
他现在已经九岁左右了,但是实力却不及早逝的五皇子。
不过也难怪这些太监宫女的势力强大。当自己的婆婆张贵妃风头正劲的时候,赵俭也被荣光和尊严捧在了手心,但张贵妃却愚蠢至极,竟然毒害了皇后。皇帝大怒,用千剑将美人斩成碎片,留下她唯一的儿子在这里自生自灭。
我进宫后,宫女太监都对我阿谀奉承,所以我觉得我更加被忽视了。
想到这里,我不禁对这黄豆芽感到一丝怜惜,试探性地叫了一声:“赵健?”
他茫然地抬头看着我,好像不认识我一样,似乎对我敢叫他的名字感到震惊。
“侍奉您的宫女太监呢?都去哪儿了?”我背着手走进去,厌恶地看着院子里破败的景色。
这才恍然大悟似的急忙跪下,连声应道:“见过女王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,对他招手:“起来吧,你院子里的人呢?怎么就你一个人?”
他低着头,不安地跟着我,小声说道:“我们都去吃饭了。”
我冷笑一声,低下头问他:“你吃饭了吗?”
他把头低得更低,几乎埋到了脖子里,低声道:“我吃过了。”
话还没说完,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。
我:……
我和赵健等了整整两个小时。天已经黑了,这些黑心奴隶醉醺醺地回来了。当他们看到院子里到处都是提着灯笼的太监时,我和赵健坐在中间。他们都吓得跪在地上磕头。
“你平时就是这样服务别人的吗?”我并没有对不起赵俭,只是我一直看不起这宫里崇高敬下的风气,所以想趁着这个时候把别人打倒,所以就趁机表白了。出来。
侍奉赵俭的妇女和太监都挨了几十下,我就被送到辛者库做苦役。至于赵健,则看着旁边的小豆芽。他睁大了眼睛,只是环顾四周。看着我。
我还没想好如何安置他,所以暂时派了几个体贴的宫女和太监来照顾他。
晚上回去,想来想去还是睡不着,就派宫女去请温宜。
温意一来,脸色就黑了,跪下对我行了一个大大的礼:“见过皇后了。”
我知道他因为我毁了他的名誉而生气。他深夜进入皇后宫的事,明天肯定会被全朝人知道。再说了,我们青梅竹马已经订婚了,无论他怎么解释,跳黄河都洗不掉。清除。
我挥手让房间里等候的人走开,上前把他扶起来:“兄弟,你怎么这么客气?”
温意挑眉,脸色一沉,幸好她没有躲开我的手,被我拉了起来:“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”
我干笑一声,“嘿嘿”,把秦天健的一切都告诉了他,阴沉着脸道:“你也知道张贵妃杀了我妹妹,还想让我每天面对杀我妹妹的凶手的儿子,我心里挺不舒服的。”尴尬的。”
温意站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,缓缓说道:“我想,这样的伤害,不会伤害到子孙后代。如果赵健这孩子品行端正,值得担当大任,你不妨考虑一下。”毕竟张贵妃有……”
他看着我的表情,继续道:“或者说,如果你实在过不了这个坎,不想看到这个孩子,那你不妨从陛下的继承人中选一个聪明可爱的,这样你就不会了。”不想每天见到她两个仇人吗?”
多好的主意啊!
我拍手赞叹道:“有道理,反正我又不是皇帝,我想要的就是天长地久,长生不老,长生不老,我想要一个慈母,一个孝子,以后我就可以了。”对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。”够了!”
我得意地对温意使了个眼色,他却受不了我的行为,脸红了,赶紧鞠躬离开了。
果然,第二天,关于温意“以色服人”的谣言就满天飞了。就连我的父亲也听不下去。他来到皇宫,非常含蓄地劝我,这个时候最好避嫌,把“儿子”的事情放在第一位。一旦确定了这一点,剩下的事情就会很快到来。
于是这几天,陆续见到了除了赵俭之外的几位皇子。没想到,结果全都傻了,傻了,相比之下,还不如那颗豆芽呢。这让我很生气。难道陛下众多的继承人之中,连一个完全人类的人都没有吗?
直到第二天,众妃子孟姜女跪在我的宫门前如长城般哭泣,我才恍然大悟:她们都怕我过得不好,皇上也怕我过得不好。还没坐到热呼就丢了性命,所以他们就教儿子们装疯卖傻跟我玩!
大家就这样哭了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天。他们累了,我也累了。我疲惫地向太监摆了摆手,吩咐道:“去把赵俭带来。”
我还没离开院子,他们的哭声就停止了。
赵健来了,还是一副豆芽菜的样子。我向他挥了挥手,让他站得离我近一些,说道:“赵健,你知道我们的关系吗?”
他眼皮松开,遮住了大半只眼睛,低着头,低声说道:“我知道,我婆婆害死了已故皇后,她是你的妹妹。”
这件事我不想隐瞒,也隐瞒不了。我点点头,对他说:“是啊,那么你母妃就用命还债吧。赵俭,我问你,你想当皇帝吗?” ?”
“我想要!”没想到孩子根本没有犹豫,直接对着我的脸点了点头。
我惊讶地看着他,问道:“为什么?”
“我听说宫里的宫女们都在劝告她们的儿子,如果女王召见她们,她们的行为一定是愚蠢无礼的,如果你问她们愿不愿意做你的儿子,她们一定要断然拒绝。”他偷偷抬头看去。他看我的脸色,见我没有生气,就大胆地继续说道:“所以我想,那些跪在你宫前的皇后,一定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当皇帝。”
我用充满赞许的眼神看着他。这孩子其实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。我鼓励他点点头:“不错,继续。”
“我是一个没有母亲的人。”说这话的时候他皱起了脸:“所以自然没人关心我。我从懂事起就一个人生活,这些年我受尽了周围人的冷待,我明白,无论是谁,我哭着说,即使我寻求帮助,也没有人来帮助我,只有你握住我的手,才让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。”
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看我的眼神,心里有些感动。看起来是这样的吗?
“所以,你想报答我吗?”
“是的,如果我不介意的话。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然后低声补充道,“而且,我想,如果我在你身边,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了。”
他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我。仔细一想,其他皇子中无论选哪一位,他们都有亲生母亲。以后,他们再也不可能有我名义上的母亲一样的心了。唯有无奈的赵健才是我此刻最好的选择。
赵俭终于当上了皇帝,我也如愿当上了太后。这让我高兴极了,当晚便将温意召至宫中。
我猥琐地搓了搓手,朝他走去:“嘿嘿,我终于是太后了,我可以为所欲为了!”
温意黑着脸将我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抽开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:“等一下!”
“还等什么!”我怒道:“陛下已经去世一年多了,我都成了太后了,你还有什么顾虑?我们当时不是都商定好的吗?”
温意沉默了一会儿,道:“再给我十年。”
“十年?”我惊呆了。难道我要一个人呆在闺房十年吗? “你会怎样做?”
“我的领袖周朝年幼,政局不稳,周边四国蠢蠢欲动,其中西戎最为明显,我要亲自率兵前往西北平乱。”
我拍了拍手,对他竖起大拇指:啊,没想到你有这么大的志向!
这一刻,温意脸色绿了,冷冷道:“不然你以为我生来就是为了做以色列的仆人?为了给你看我的脸,为了在这个国家的历史上留下痕迹?”
文意有远大的志向,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。如果他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,折断翅膀,爬到我家院子里,变成一只小鸡,这这,这说不过去,十年也太长了吧!那时我已经二十五岁了!
“五年怎么样?”我试图和他讨价还价。
我听了,就答应了,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,哄着我:“快了,三千多天了,你等着我吧。”
好吧,这意味着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。我叹了口气:“那你就常给我写信吧。”
“好。”温意笑着答应。
“经常想我。”
“我每天都在想这个问题。”温意伸出三只手:“我发誓。”
他走的那天,我悄悄出宫送行,并再次叮嘱他:“别忘了给我写信。”
温意“是”了一声,重重地点了点头,对我招手:“快回去吧,别被认出来了。”
他认出了他或她被认出了。回到皇宫的时候,赵俭正坐在桌前看书。当我回来时,他懒洋洋地抬头看着我,平静地问:“你吃晚饭了吗?”
我眼睛也不眨地撒谎:“我用过。”
话还没说完,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。
……
赵健抿唇一笑,放下书,真诚地看着我:“那你就陪我再用一些吧。”
文意走后的第一年,他每个月都给我写信。
“陛下,这是文少爷的来信。”时樾向我挥舞着手中的信。
“给我吧!”我顾不得还在吃早餐,伸手去抓。
看完后,他皱着眉头对时樾问道:“上面说的兵法我不懂,你去图书馆给我找一些军事书籍,我好给他回复。”
离开后的第二年,变成了每三个月一封信。
“时樾,有信吗?”
时樾轻轻叹了口气:“还没有,皇后娘娘请稍等,文少爷可能太忙了。”
“哦,”我皱起眉头,“你答应过每天给我写信的。嘿,伙计。”
第三年,变成每六个月一封信。
“时樾,这个月你有信吗?”
“还没有,亲爱的。”
“哦,把最后一封信拿出来,让我再读一遍。”
时樾小心翼翼地拎着一个盒子出去。里面是我珍藏已久的宝物。我拿出最上面的信,轻轻打开,念道:“皇上,我一切安好。好了,请您不要太担心,请按时吃饭。”
尤读完后觉得不够,又读了一遍,在嘴里咂了两下,然后转头问时樾:“你说他提醒我按时吃饭,是关心我吗?”
时樾像傻子一样点头:“那是肯定的。”
于是我满意地笑了笑,把信放回了我的宝箱里。
现在已经过去八年了,我已经快一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。如果不是在场边听到赵健的消息,我早就知道他现在过得很好,打了好几仗,还晋升为上将。我以为他已经死在外面了。
八年,整整八年!我看着手中今早刚刚长出的白发,不禁为自己流下了几滴苦涩的泪水。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!别说我了,连赵健都快弱了!
但我当太后的事还只完成了一半!
说起赵健,赵健逆着光推门进来,脸上带着笑容,弯腰行礼:“见过夫人。”
“快起来吧。”我装作一个“老太婆”,高兴地环顾四周,看着这个比我高很多的大男孩:“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?”
赵简十岁时即位。他最怕被人称为“子皇帝”,所以从小他就板着一张脸,故作严肃,现在却满脸笑容,让人捉摸不透。有什么大喜事能让他如此高兴?
他喝了一碗茶,笑着看着我说道:“应该是双喜临门,一来是皇后的生日快到了,二来了最近我军击败西戎的好消息。此战,西戎应该不愁再攻打我朝了。”
“胜利!”我也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:“那么,士兵们很快就会回朝吗?”
温意,我终于能再见到温意了。这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的生日礼物。
赵简脸上的笑容稍稍褪去,顺着我的话说道:“是啊,现在皇后不用再攒着寿宴的钱,送去西北慰劳军中了。”
温意马上就要回来了,我不管赵建打我什么。
可是到了我生日的时候,温意还是没能回来,我心里有些郁闷。赵健看不到我半死不活的样子,一脸平静地告诉我,他最迟月底就能回来,我又高兴了。
晚餐还是简单。自从温意走后,我每年都会攒下一大笔生日钱,寄到西北去。恐怕他们会缺吃少穿。多年来我养成了节俭的习惯。今年就这样了。
赵健和我一起吃饭,说他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。我跟着他到了御花园,发现他居然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搭建了一个戏台,还说要给我唱一出戏。
舞台上,歌曲开始咿咿呀呀地唱着,唱的是王宝钏在冷窑打拼十八年,以及薛平贵嫁给另一个男人的故事。我一边在台下一边开心地吃瓜子,一边对赵健评论说这个笑话太老套了,我从小就看过。
赵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:“哦,真是的,万一皇后是王宝钏呢?”
我伸手在空中挥出一把手刀,扭着脸恶狠狠地说:“我一定要一刀砍死这个没心没肺的男人!”
“陛下,您真是太霸道了!”赵健高兴地为我鼓掌。
直到遇见了文意,我才明白了赵健给我唱的那出戏的含义。
文义公子回朝那天,我穿着简朴的衣服溜出了宫。我怕正门人太多,引人注意,就绕道到文府后面的巷子里等他。
等了两炷香,脚就酸了。只见文仪骑马回来了。我正要跟他打个招呼,示意他到后门来。没想到,他一转身,直接驾着一辆蓝布小轿往后门冲去。未来。
这确实是一个明确的联系。难道他知道我在这里等他?我突然从树后跳了出来,直接跳到了他的眼前:“温意!”
我的突然出现让他和马都震惊了,尤其是温意。他抓着绳子的手一松,就被马甩了下来。绿布轿子里传来婴儿低沉的哭声和女人轻柔安慰的声音。
温意从地上爬起来,急忙跑到轿子前,关心地询问里面是否一切都好。
就听见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平静地回答:“没事。”然后温意释然地笑了。
看完之后,我想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。我深吸了两口气,故作轻松地问道:“你结婚了吗?”
温意站在一旁挡住轿子,一脸警惕地看着我:“是的,太后,轿子里坐着的是我的妻儿。”
“为什么?”我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,所以我努力睁大眼睛,不让眼泪流下来:“我一开始不是就同意了吗……”
我话还没说完,就直接跪了下来:“对不起,皇后,我食言了。”
没有别的解释,就这句话度过了我八年的人生。
我深吸一口气,平静了几下,确定自己的声音里没有哭声,才敢开口道:“你没什么可道歉的,毕竟是我先失信的,这八个人我每天都在这座宫殿里,岁月太长了。”一个人实在是太孤独了,所以他给自己找了几张面孔,比如张少爷,李少爷。今天我偷偷地来这里,就是想告诉你,我违背了诺言,让你不要再等我了。我想着你,想着想着,唷,现在省事了。”
温意看着我,眼里含着泪水:“……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张少爷和李少爷的事。”
这个男人,难道不知道人再坚强也无法被毁灭吗?
“好吧,这种事情当然是绝密的,要是传出去了,我就很没面子了,好了好了,我该回去了。”我故作轻松地向他招手:“我知道你,如果我过得好,我就不会感到愧疚,就走开。”
回来的路上我忍不住哭了。我很伤心。我觉得我已经等了八年了,就像一个笑话。临走之前,我只好出丑,装胖子。也被曝光了。太尴尬了。丢在家里了。
我把服务员送到了一百米外。我跑到湖边的一个小亭子前,抱住一根柱子,对着湖哭。我从艳阳高照到月光灿烂都哭了,伤心得连午饭、晚饭都没吃。
“皇后”赵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。他陪我坐在湖边,把篮子推到我旁边:“我们吃点东西吧。”
我伸手按着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,声嘶力竭地说:“我最讨厌这个季节了,柳絮飞得到处都是,一不小心把它们吹到眼睛里,我就会泪流满面,真是太棒了。”恼人的。”
“哦。”赵健斜眼看了我一眼,问道:“你的剑呢?”
“什么?”我无法理解他所说的话,毫无意义。
“刀!”他又重复了一遍。见我还是一脸疑惑,他解释道:“那天我和皇后一起去看戏,她说如果你是王宝钏,一定会一刀杀死那个不忠的男人。”
我的脸羞得通红。他还真会开锅、提锅:“刀已经钝了,现在杀猪都难了。”
“那我给你一把刀怎么样?”赵健看上去有些高兴。他将一块糕点递到我手里,继续说道:“文大人的妻子是西戎公主,这把刀够锋利吗?如果用它来杀文大人的话,威力很大。”
我手里的零食“啪”的一声掉进了水里,被喂给了鱼儿。我惊讶得张不开嘴。
赵健不慌不忙地从盒子里取出一块放在我手里。他表情轻松地说道:“那个女人是西戎九公主,文武双全,曾多次在战场上与文先生交手,而且打得非常好,两人旗鼓相当。”五年前,我方战败,文少爷失踪了,据说是一手将文少爷带回来的女人,她在三年前不幸被俘,是文少爷亲手保护的。违背其他人的意愿返回营地。”
“然后呢?”剧情太精彩了,看得我都忘了哭。这些年来,我险些死里逃生,但我自己却浑然不知。我天真的以为,每年给他送点钱、送点衣服就万事大吉了。
赵健回身一笑,轻声说道:“陛下还想听什么?男女之间就这样了,以后我们就被当成英雄,当成悲情美人了。”
夜风从湖边吹来,我感觉浑身有些冷。我抱着胳膊腿坐在湖边,欣喜若狂地看着水中的月亮,心里对自己说:“原来如此,一无所知的人是远方的,千里之外的人。”就算要说一句“我想你”,也要努力半个月才能收到,没有人能长久地抓住眼前的人。”
赵健冷笑一声,双手背在身后,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湖心的月亮,低声道:“谁知道呢。”
“赵健”沉默了一会儿,我又开口了。
自从五年前赵健比我长大后,我就不再叫他“黄儿”了。第一,我们的年龄相差不到六岁,第二,我发现我叫他“黄儿”。他的眼皮抽搐,所以我只是叫他的名字。
“嗯?”赵健歪着头看着我。
“我知道,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母亲,甚至当成长辈。”赵健对我颇有客气,但只是表面上的。这根本就不是尊重。我转头看着他,什么也没说。他礼貌地揭开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伪装:“我只是你成为皇帝的垫脚石,这一点我很明白。”
赵健:……
我继续说道:“装了这么多年,我不想再装了。我天生不擅长和你扮演‘慈母孝子’的角色,所以就算了。” ”。
“陛下您想要什么?”赵健抬头看着我,眼神充满了兴趣。
“我可没告诉过你,我进宫的时候,就打算有一天皇上死后,我可以安逸的做我的太后,享受荣华富贵,养育两个漂亮的女儿解解闷。 ”
赵健直接被我直白的话给吓到了,脸色顿时又沉了下来。
“所以”我看着他,笑了笑:“这么多年,我已经厌倦了墨守成规,既然温意不再要我了,我就不用再依附于他了,我是女王。”毕竟是母亲,我名义上是母亲,如果我想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,我想你不会反对吧?”
“陛下,您想要怎样才能幸福呢?”这句话听起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我要养出两张年轻漂亮的脸来滋润我干涸多年的心!”我双手叉腰,对着湖水喊道,听起来颇有雄心壮志。
赵健亲自给我找了两个美男子,整天给我弹琴、跳舞、朗诵、作诗。我被它们的美丽所折服,高兴地给它们起名叫“张三公子”。 《李四郎君》。
我靠在沙发上吃水果的时候,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妖娆起舞的两个人。我终于体会到了当太后的快乐。只有一件事。要是每次我玩的时候赵健都能让开就好了。如果你不站在我眼前就好了。
我一想,就学着赵健的样子,挑选了几个漂亮的婢女,送了过去。但没过几天,他们四个人就哭着说要回来。我心里一惊:天哪,这家伙胆子真大。嗯,他确实是个年轻人!
经过仔细询问,我发现他并没有对这段风流韵事做过任何事。他刚刚叫人拿来了茶和水,熬了一夜。难怪他们无法忍受。
我看着眼前哭得可怜的四个漂亮丫鬟,难道她们还不够漂亮吗?于是我又精心挑选了四个送了过去,两天之内他们都哭着回来了。
现在我更加震惊了。我想起平日里赵健陪我坐在沙发上看张三和李四跳舞。我脸色更黑了:完了。我就歪歪扭扭地养出了这么好的孩子。他不喜欢男人吗?
所以晚上赵健来吃饭的时候,我特意把满屋的漂亮丫鬟换成了一群英俊的小伙子。果然,从他进屋的那一刻起,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这些人。
更离谱的是,其中一个还弯腰给我夹食物。啧啧,他就是这个样子,连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当赵健再次抬眼时,脸色黑如锅底。
我连忙把不该看的目光移开,果然,赵健离开的时候就把那人带走了。
我抱住时樾,嚎啕大哭:“啊啊啊时樾,我能怎么办?赵健把我弄歪了!”
时樾也一脸难过地安慰我:“娘亲,您可能误会了?陛下现在正以国家大事为重,您怎么会想这些事情呢?也许过几年我们结婚之后就会好一些。”
“结婚?”我眼睛一亮,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头:“是是是,是我的错,我没有告诉赵健这件事,他一个成年人,很难过来告诉我这些。” ”。事物。”
于是我赶紧给北京所有有女儿的大人发了一条信息,约了一群贵妇来御花园和我一起赏花。
赏花那天,我没有出现。我躲在假山后面,和赵健一起偷看。赵健有些无奈:“夫人,我们非得像小偷一样吗?”
我看了他一眼:“你知道什么?只有这样,才能看清他们的真实性格。如果你和我在这里,谁会比谁演技更好。”
赵健抿唇微笑,听我说。
我们两个人躲在假山后面,偷偷溜达了好久。早上喝了两杯豆浆,现在腹痛难忍。我强迫自己神色凝重,推着赵俭出去应酬,而我则拉着时樾,匆匆赶往皇宫。走。
解决了燃眉之急后,我真是浑身舒坦了。为了不让我这个“老太婆”再次破坏赵健的幸福,我特地带着时樾去湖边转了一圈。
正要回去,就见前方柳荫下有两个小丫鬟正在窃窃私语。
一人问道:“怎么办?要把这件事报告给太后吗?”
另一个人道:“你亲眼所见吗?赵小姐去御书房了?”
我示意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。过了一会儿,她惊慌失措地跑回来告诉我,两个宫女看到赵丞相的女儿赵惜月端了一碗汤,送进了御书房。他还打开盖子,添加了一些东西。
“一定是春药!”我惊得拍手,剧本上是这么写的。
我带着时樾小跑而去,到了御书房时,那里已经没有人了。 “人在哪儿?”我拉住守门的太监问道。
小太监结结巴巴地指着宫殿的方向:“陛下和赵小姐刚刚去了那里。”
我:……
我看了时樾一眼,郁闷道:“算了,已经晚了,别让人难受了。”我在心里默默为赵健流泪。
时樾还在挣扎:“妈妈,我们去救她怎么样?”
我摆摆手,领着她回来:“救什么?你没看剧本上写的,这药的效果很强,不达目的我是不会放弃的,万一赵健怎么办?”变得疯狂?” ,你怎么了,你想做什么?”
时樾一愣,跟着我的脚步加快了一些。
我们两个人都为赵健叹息了一下午。晚上,这个男人怒气冲冲的来了。他来的时候,鼻子不是鼻子就是眼睛,连问安都没问就一拳打在了凳子上。
我和时樾对视一眼,我摆摆手,让屋里的人先出去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赵健
,你,还好吧?」 我看他不说话,料定是心里的受的伤害大了去了,又忍不住挪着凳子坐得离他近了三分,安慰道:「赵丞相那个女儿,叫赵熙悦是吧,竟然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算计您,我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!」 他扭过头来,恶狠狠地瞅着我:「娘娘为何不救我?」 我尬笑两声,干巴巴地解释道:「我去了啊,我跑着去的,可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把你领跑了,我,我就…况且我听说这春药发起来,六亲不认啊,我生怕你把我身边的宫女再糟蹋了,祸害了人家一生啊。」 赵简闻言『哼』了一声拍了下桌子,笑道:「娘娘就不怕我坏了你的名节?」 这,这是从何说起啊!我缩着脖子往后退了两步,赵简看我一副鹌鹑样,瞪了我一眼又开始耍小孩脾气:「娘娘这还有没有饭,我饿了。」 「有有有」我料定他下午毕竟体力消耗过大,赶紧命人布菜。 吃了一半,赵简嚷嚷着要喝酒,我看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,实在替他憋屈,于是命人又拿了酒。 赵简自己喝了三杯,尤不过瘾,抱着我的胳膊撒娇道:「娘娘陪我一起喝几杯。我不高兴。」 我尴尬地推辞:「我不会喝啊。」 赵简浸了水的一双眼睛望着我,引诱道:「娘娘心里不郁闷吗?有道是一醉解千愁啊。」 我:??? 他伸手倒了一杯酒,送到我面前:「听说昨日闻大人家公子办满月酒,半个京城的人都去了,回来都夸闻大人夫妇郎才女貌琴瑟和鸣呢。」 我抄起酒杯一口干了,这人可真会往人伤口上撒盐,明知我不爱听什么,还偏要讲给我听。 我把酒杯『咚』地往他眼前一放:「继续。」 他笑着又给我满了一杯。 「再来。」我眼前的人已经重影了。 两个赵简又给我满了一杯,我听见他凑到我耳边轻轻说:「娘娘,你醉了吗?」 「醉?」我笑了,伸手抢过他手里的酒壶,遍往嘴里灌。 他倒是也不恼,手撑着头歪在一边看我发疯。 第二天早上我就后悔了,头疼得厉害,想张口唤识月进来帮我更衣,一开口嗓子却嘶哑得厉害。不光嗓子,浑身更是车碾过似的疼。 我呲牙咧嘴地撑着床坐了起来,感觉浑身嗖嗖的冷,低头一看,我竟然没穿衣服! 不是吧!我僵硬的扭过头去,旁边被子里赵简也是光溜溜的睡得正香。 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:这,这算怎么回事? 又或者我俩只是脱光了衣服,什么都没干,清白得很呢? 我闭上眼睛,试图自欺欺人。 不行!我得赶紧跑!双脚才刚落地,赵简便醒了。 「娘娘」他揉揉眼睛,坐了起来。 我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,呆愣了许久。 「娘娘」赵简又叫我,絮絮叨叨念叨着我昨天是如何对他。 我脸都绿了,不敢置信地看着他:「你,你是说,是我?我?」 赵简点头,再点头。 天啊,这叫什么事啊啊啊啊!我悲愤交加,欲哭无泪,我怎么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啊,尤其对象还是赵简! 他一边说我冷汗直流。 完了,这下连我想好的,我们只是喝多了清清白白睡在一场床上都糊弄不过去了。 听他说着,我突然脑子一闪「等等!」回身打断他,「你是说昨天……可你不是跟赵小姐?」 「她?」赵简哼了一声,不屑道:「敢给我下药,我让人把她剥光了丢大街上去了。」 好狠啊,我暗暗吞了口口水,一个没得逞的人他都这么狠,不知道我这种他会怎么折磨我。 我抓紧被子干巴巴地试图强行挽尊:「那个皇儿啊,你听母后说哈,昨天呢,咱们都喝醉了,所以一不小心就……」 「一不小心?」赵简眯着眼睛问了一句,又弓着身子凑近我:「娘娘已经好久不曾叫过我『皇儿』了,现在这个情形下提起,不觉得丢脸吗?」 我已被他逼得无路可走,索性闭了眼有些破罐子破摔:「那你想怎么样?千刀万剐我?」 赵简突然笑了:「我千刀万剐娘娘做什么?娘娘也没负了我。」 这言外之意就是『我若负了他,他便要千刀万剐我?』我又往后退了两步,小声地开口:「那怎么才算负了你?」 赵简抓着我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握在手里把玩:「那娘娘的意思是不负责咯?」看向我的目光已经充满谴责。 我:…… 自此,赵简每次请安过后都会加上一句:「娘娘何时嫁我?」 我:…… 我早已练就了一副刀枪不入的厚脸皮,我琢磨着只要我不说『答应』也不说『不答应』那我就不算跟赵简撕破脸,他也就不能把我怎么样,嘿,我可真是个天才。 不过我的如意算盘刚打了不到半个月,就失灵了。 照例每半个月太医要给我请一次平安脉,这次这老头看完,步子也乱了药匣子也拿错了笔也颠倒了,脸上强装镇定地跟我说:「太后娘娘最近还是要静养,方可母子均安」之类的云云。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,追问:「你说什么?我有身孕了?」 「是,娘娘,已经快一个月了」这老头跪在地上发抖。 我绝望地倒在了被子里,谁承想我孟晚晚居然老蚌生珠,一次就,就一次啊啊啊啊。 怀孕的事我吩咐他谁都不能说,说了就诛他九族,晚上赵简来的时候一副藏不住的喜色我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。 我撇撇嘴,翻过身去不想看他,赵简轻手轻脚地钻进床幔,看我没撵他走,又慢慢从身后抱住了我,老实了不到片刻,手就伸向我肚子。 「啪」的我伸手给了他一巴掌,他疼得直抽气。 我恼羞成怒地坐起来:「这死老头,我,我要诛他九族!」 赵简拉住我的手,脸上还是隐藏不住的欢喜:「那老头精得跟鬼似的,刚给娘娘诊完脉便哭着跟我说年纪大了不济事了,要告老还乡了,现在车子都出城了吧。」 「你这是料定我现在是嫁定你了是不是!」 「也不是」他神色难得落寞起来,收回抓着我的手,脸上居然有几分正经:「娘娘若真不想嫁我,我断然不会勉强。这孩子,您若肯留下来,他便是我大周未来的天子,我必将用尽毕生之力为他开创一个盛世,若您不肯,也随您吧,左不过我也一辈子不娶,千年万年地陪着娘娘,百年之后同宗过继一个便是。」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:「赵简,你……」 他苦笑一下,脸上一副可怜样儿:「我倾慕娘娘已久,想要娶您做我的发妻,皇后,想在人前光明正大地牵您的手,想百年之后跟娘娘葬同穴,来世还做夫妻,娘娘,你可愿意?」 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此话,震惊之余多过于感动:「我,我大你许多……」 「不到五岁!」 「天下名门闺秀那么多,比我漂亮,比我贤淑的有的是。」 他又笑:「在我眼里她们不及娘娘万分之一。」 怕我不信,他又伸出三根手指天赌地地发誓:「我赵简发誓会爱护娘娘,保护娘娘一辈子,绝不另娶,绝不做让娘娘伤心之事,如有违背,死无全尸。」 我伸手赶紧捂住他的嘴,瞪了他一眼:「好好地说什么晦气话,吓到我儿子怎么办。」 他笑得眯了眼,在我手心轻啄了一口:「好好好,不说了,再不说了。」 闻意要走了,走之前请示了赵简,问可不可以亲自跟我告个别,赵简对这是一万个不高兴,可又不敢擅作主张替我拒了,只得挂着一张脸来问我的意思。 他来的时候我正抚着西瓜大的肚子看书,他照例伸手先摸了摸我的肚子,关切孩子有没有折腾我之类的废话说了一干,最后漫不经心地说闻意走之前想再见见我。 我愣了下,从书里抬起头来问他,闻意要去哪? 赵简从刚刚兴致就不高,趴在桌上淡淡地开口:「去西北。」 我心里有些酸酸的,追问道:「要去多久?」 赵简冷哼了一声,越发不满:「我怎么知道,最好一辈子别回来。」说完甩袖子走人了。 我看他孩子气的背影,想笑:这人,醋劲好大啊。 第二天我宣了闻意进宫觐见,闻意看我西瓜般大的肚子直接溜圆了眼。 我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肚子,炫耀道:「都跟你说我有面首了,你还不信。」 闻意难得语塞,回不上话来,我也打定主意不再逗他,开玩笑道:「此次去西北,要去多久?」 闻意脸上的神色难得轻松了起来,笑道:「我知道我留在京城碍您的眼,这辈子就不回来啦,省得给您添堵。」 我沉默了一阵,开口道:「其实你不去,过一阵子我也会跟赵简说找个理由派你去,说不介意是假的,看你整天过得春风满面在我眼前晃眼,确实碍眼。」 闻意笑了,起身对我再拜:「那,就祝娘娘一切顺遂,平安喜乐,得皆所愿,所愿皆成了。」 「得闻大人吉言了」我扶着肚子缓缓站了起来,笑道:「一辈子太长啦,你去个十年八年的我气就消了。我还等着你回来给我儿子做师傅呢。」 他也笑了:「那臣恭敬不如从命,娘娘,请您多加珍重。」 「等等」我看着他转身的背影,犹豫了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:「还有一件事,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带入棺材里。」 闻意挑了挑眉毛,不解地看着我。 「……当年你为什么不要我」说到此事,我仍免不了有些心酸:「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得那么冷淡,为什么信里翻来覆去都是几句客套话,走的时候说好要经常给我写信的,为什么后来就,没了音信。」 「娘娘!」闻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,有些磕巴答道:「微臣前七年,每个月都有给娘娘写信,第八年,微臣……便没再写了。」 我知他是想说,第八年他遇到了那个人,心也变了,所以便不再给我写信了:「可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,每次收到的那么一两封只是你寥寥几句『问娘娘安』。」 闻意苦笑了一下,开口道:「微臣那几年过得实在是辛苦,每每感觉撑不下去的时候,都想给娘娘写信,向您诉说我有多辛苦,多期盼娘娘的关切,可是等来的却是一年一年的失望。」 「我有写,我每个月都有写!」我急切地争辩道:「你信里说的那些排兵布阵我不懂,我就去学,藏书阁的兵书被我借了一大半。我,我每日不过是吃饭,看书,睡觉,赏花,听戏,我这样的日子太过重复单调,我怕日日写这些你会厌倦,可我也没什么别的可写,只盼着你的来信,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,在那边怎么样,可我日复一日等来的就是你平淡再不过的『臣一切都好,问娘娘安』。」 「……竟是如此吗?」闻意看着我,眼中多了泪。 这凭空消失的许多思念,挂怀,这一封又一封承载情谊的信件是如何不见的,中间又是谁动了手脚,此刻我二人已心知肚明,却又明白这中间隔了那么多岁月,一切情谊都变得往事不可追了。 不过幸好,我知道我的闻意并非负了我,算起来,我也不算个笑话。 「算了算了,往事已矣,不如珍惜眼前人吧」过去的种种我已不想再去过问,我洒脱地冲闻意挥了挥手:「走啦,闻意。」 14. 回去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关了起来,满屋子的宫女太监我只留了识月一个人。 她打量着我的神色,惴惴不安地叫了声:「娘娘。」 屋子里没点灯,我坐在椅子上一封一封拆着看闻意这么多年给我的信。 看完一封,就扔进火盆里烧掉一封。 识月偷偷看了眼立在门外的那个背影,小声地开口:「娘娘,陛下来了。」 我点点头,淡淡说了句:「知道了。」 拄着头还在看闻意给我写过的信,读着读着就笑了起来,指着满篇的「臣一切安好,问娘娘安」给识月看,笑道:「可真会骗我啊。」 识月头低得更深,不敢接话。 最后一封信被我扔进火盆,轰的一下烧得老高,我抬头看着佝偻着身子站在我面前的人,冷声问道:「识月,你有没有参与其中?」 她知道我是问她,赵简私藏了我和闻意这么多年信件的事,她有没有合起伙来一起算计我。 她不说话,只是默默给我跪下了。 这一跪,我就什么都明白了。 我不敢置信地笑了出来,连冲她发脾气的力气都没有了:「你走吧,以后就不要再在我身边伺候了。」 我承认我小气,毫无容人之量,闻意的背叛我尚且要流放他去边关数十年,何况这养在身边人的离心。 「娘娘!」她自知我做了决定轻易不会收回,只在地上冲我狠狠磕了几个头,磕的头都破了,抬眼泪眼婆娑地看我:「我自知犯了大错,不敢求您宽恕,只求您看在腹中太子的份上不要气我许多,以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。」 说罢见我不愿再多看她,对我躬身又拜了几拜,转身出去了。 开了门,赵简就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。 他见我只看着他不说话,抿了抿唇,自己走了进来。却不坐,愣愣地站在我面前,开口就道:「娘娘如今都知道真相了,想如何打我骂我罚我出气,我都悉听尊便,不敢有一句辩解。」 他这么说,我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口了。 要什么样的惩罚才能免了我这许多的伤心,要怎么样的报复才能平息我内心的不甘,我确实没个主意。 他见我不说话,反而更气,梗着脖子开口道:「怎么?娘娘现在为了闻意,连跟我多说一句都不肯了吗?」 见我不答,又上前几步焦急道:「可他对娘娘的真心是真心,我对娘娘的真心就一文不值了是吗?娘娘您只知道心疼他,怎么不也曾问问我难不难过?这么多年我陪在娘娘身边,敢问哪件事做的不如娘娘心意?何事不曾把娘娘放在第一位?就这么一片全心全意的对您,竟换不来娘娘一丝一毫的真心吗?」 我斟酌了几番,开口:「……可他不曾骗过我。」 赵简脸上更加委屈:「我也就骗了娘娘这么一件事,就罪该万死了吗?」说罢竟然委屈的红了眼眶:「我爱慕娘娘已久,一心想要娶您为妻,奈何娘娘心里一直有别人,我,我除了能使出一些手段,我还有什么办法?难道真的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跟他在一起吗?」 他飞快的抬头看了我一眼,又小声地辩解道:「况且,他对您的感情若真像您对他那般坚定不移,怎么会就因为我中间使了一些小小的手段就变了心,娶了别人?」 我气地冲他扔了个杯子:「荒唐!人心岂是禁得起试探的?」 他却笑了,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道:「可我可以,不论娘娘如何试探我,我都有把握通过娘娘的考验,绝不变心。」 我看他脸上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,突然一计浮上心头,我摸着西瓜大的肚子笑着开口道:「好,你也知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,这件事闻意不是主谋我尚且能罚他至此,你算计我到这个份上,我自然不肯轻易罢休。」 他见我抚着肚子,生怕我做出什么对孩子不利的事来,急得脸都白了开口道:「好,娘娘怎么对我我都没有半点怨言,可,可这孩子是无辜的,求您千万别……」 我横了他一眼:「孩子也是我的孩子,你以为我会对孩子做什么?」 他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。 我扶着腰从椅子上站了几来,在宫内踱步道:「想来想去,你这么算计我,我对你只有一个报复办法。」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瞧,像个犯了错的犯人等着判官最后的审判。 我背过身去,偷偷笑了。 天不怕地不怕的人,胆大包天扮猪吃老虎算计我十余年的人,如今也能露出如此的神色来吗? 该怎么惩罚他才好? 是叫他的一番算计落空?我从此三山五岳逍遥度日去,再不理睬他? 还是孩子生出来不叫他们父子相认? 这么多年他对我的好我未必不知,有些事实在已经过了我们之间所谓的母子界限,我装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实在是我心里之前装着闻意,所以狠心漠视他对我的那些示好。 可平心而论,如果内心真的没有他,厌恶他至极,又怎肯留下这个孩子,让自己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牵绊住脚步? 又怎么肯让他时时用孩子做借口,成为我们能光明正大在一起,生同居死同穴的羁绊呢? 我回头看向赵简,他的眼睛还定定的看着我。 我故意绷着脸吓唬他:「既如此……我就要嫁给你,做你的皇后,做你的发妻,让你一辈子不自由,不能找别的女人,生要跟我绑在一起,死了也要跟我葬在一处,哪怕心里再不情愿也逃不开。」 「娘娘……」他又红了眼眶,哽咽半天才敢开口:「这岂不是太便宜我了吗?」 「那你敢答应吗?」 「敢!」他上前握住我的手,认真地看向我许诺道:「别说这辈子,就算下辈子,下下辈子,只要娘娘开口,我也愿生生世世一并许给您。」 我第一次听他如此情意绵绵的跟我说这番话,感动之余不免有些羞涩。 从没人跟我许过什么生生世世的诺言,可他既说了,那我便当真了,这辈子,下辈子,下下辈子也要打定主意抓着他不放了。 心里这么想着,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之前我跟他泛舟出行时的对话来。 那时我拿着一根柳枝逗弄着湖边的金鱼,无聊的开口问他,赵简,你说爱是什么? 我做任何事,他一贯是寸步不离的在我身边护我周全,只见他眯眼看着水中我的倒影,轻叹了口气,好似颇为无奈的转向我说:「娘娘,我觉得爱是妥协,是退让。」 彼时我尚且不懂这句话的意思,我哈哈哈大笑的几乎要背过气去,用柳枝甩他,我说爱怎么能是妥协是退让?爱分明是给予是得到。 而如今,我看着眼前的男人,突然就明白了他说这话的含义。 原来真正的爱是妥协,是退让,是即使知道他犯下滔天大祸也总有千般借口为他脱身,是即使他伤害你一千次,也仍像飞蛾般第一千零一次飞身前去,是别人犯了错你睚眦必报,对他却是高高拿起,轻轻放下。